每个人在这个陌生而残酷的世界中停留的时间都那么短暂,却还要处心积虑地让自己如此的不快乐,实在是很奇怪的事。
———毛姆 | 人性的因素

月弯弯

  写给一个朋友的。

  

 月弯弯,他们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。

   shu感觉自己稍稍有些醉了,所以比平时要沉默一些。uki走在他前面,尝试一直沿着白线走。

   好几次他要失误了,但又奇妙地维持着稳定。于是shu收回了想要扶他的手,垂在身的一侧保持着奇怪的姿势。

   shu不清楚他是醉了还是没醉,但从uki的轻声哼唱中推断出他心情还不错。

   这是一个很好的时机,也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。温度适中,微风拂过,重要的是月光也很美丽。他们有些微醺,但不至于耽误认识与理解。

   shu在心里面想,也许到下一个路灯下,下一个红绿灯路口,下一个街口……然后一次一次任时机流失,好像他曾经做过的一样。

   他所能看到的只有uki的背影,披了一层月光,uki的代表色是他的亮面,自然地承担了他生命中富有活力和治愈的部分。

   假定已经发生的事没有发生过是没有意义的,shu从没有设想过没有uki的生活。他有些不合时宜的想法,但那都是关于以后的。

   比如现在,当他看向uki的头发,风传递他的呼吸和温度,也许有一天,uki会结婚,他会办婚礼吗,还是会潇洒一点来个旅行婚礼。shu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妥协系那些令人窒息的领带,但是为了伴郎团的整齐划一,他也许会的。

   无论如何,他们会一直是很好的朋友。

   “会一直喜欢的绝对不是一直,在那个瞬间,是有如同永远一般,这样的感情是十分浓厚的,就是这种修辞。”前辈曾经这样说过,uki也保持着这样的想法,谈了一个又一个永远。

   没能成为uki的永远,是shu的幸运与不幸。

你能感觉到人的情感有一个固定的量,如果一次性给太多,很快就会耗尽,如果每次都一点一点地给,那就可以长久些。

   这个比喻很奇妙,放到uki身上,他是盛放感情的花瓶,他的永远是玫瑰花,月季花,百合花,而shu是一点小小的绿色。

   uki今晚也很沉默,他突然停下,稍稍低头看了看脚下。

   然后他回过头看shu,难道我喜欢你喜欢得还不够明显吗。


   月弯弯,他们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。

   uki在卫生间碰到了一个长头发的男人,他敞开大衣,并且成功在uki报警前证明了自己是一个魔法师。

   大衣内里成列着美丽的闪着绚丽光彩的玻璃瓶,里面的溶液显出奇妙的魅力。

   他一一介绍这些试剂的功能和价格,uki摊开手说自己没带现金。长发男子说那好吧,但是相见即是缘,送你一瓶有瑕疵的吧。

   “你可以听到离你最近一个人的心声,但是…在你开口对他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失去这个能力。”

   uki听到了shu的心声,那些可爱的想法。他不得不背过身走在shu的面前,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——湿润的眼睛和下不去的嘴角。

   在喝下这瓶可疑液体前,uki像个正常的成年人思考过安全问题,但他更多地是在思索自己是否真的想知道shu的心声。

   正如shu想的,他也害怕自己的永远不能长久。shu是最好的朋友,因为朋友所以最好。

   但是他最终决定喝了,原因非常简单。只是因为聚会席间有人谈及最近的新闻,水沟里找到一具尸体,被掏空了内脏,只剩下一层皮。

   在那一瞬间,uki想也许明天我也会变成那样一具尸体。也许这具尸体在成为尸体前曾有过很多想做的事,现在他变成了光秃秃的一层皮。

   如果明天我变成了一层皮,我想今晚还是选择听一听shu的心声。做不成朋友,像搞砸一切事一样搞砸和shu的关系,随便怎么样,我们都知道无论怎么样都有可能后悔。

   uki选对了吗,他的心在紧张不安中得到了一个温暖的拥抱。他感受到了shu有力的心跳声,证明他们都活着,证明他们在此刻心意相通。

   他曾经问过他们的小组长,如何区分友情与爱情呢。如果我和一个弟兄关系非常好,我很爱他,但是我们没有发生关系,我们这样还是朋友吗,这样是不是无罪呢。

   小组长说你为什么一定要把一段关系归于爱情呢。

   在友情与爱情的模糊界限里,uki模糊地知道这其中有着巨大差别,而且这差别是不能忽略的。他看向shu闪闪发亮的眼睛,即使不发生关系,我的感情,我的感觉,拥抱的感受,牵手的感受,还有注视时的感受,也是不同的。

   这是全世界最大的区别,就像月亮和太阳的区别一样大。

   uki用围巾把两个人围住,现在他们并排走回家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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